【何尚何】这辈子都是你
*勿上升，圈地自萌谢谢配合
*双向暗恋，ooc致歉
人们常说，相声演员的嘴，骗人的鬼。
但是观众不知道，相声演员之间也会互相欺骗。有些相声演员也会将台上无意识的一句玩笑话当了真。
没在稍带谁，就是在说那个将自家逗哏一句话当了真的捧哏演员何九华。
一个捧哏演员按理来说不论如何都不会将逗哏演员说的话当真。
怪大概也只能怪何九华对于尚九熙的感情太深了吧。
如果有人问何九华为什么，他会认真地想很久，然后回答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何九华第一次见到尚九熙还是很早以前，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不是搭档。那是师父在头九摆知把他忘了之后的一个周末。何九华记得很清楚，尚九熙刚来德云社不久，头发梳得傻不拉几的。何九华发誓他真的只是顺路经过工作单位，寻思着进去瞅一眼就出来然后回家的。
但是他看见了正笑得开心的尚九熙。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彻底入了何九华的心里。
正好碰上何九华他前搭档裂穴，他也急着挑个新搭档。身体总是比大脑诚实些，也反应地快些。在他脑子里还没有跳出来人选的时候，何九华已经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。
他说：“尚九熙。”
那个时候的尚九熙还不叫尚九熙，叫着全东北最烂大街的名字“尚文博”。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儿化音，叫一声“文博儿”比叫啥都顺嘴。
搭档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只是谁都没有想到，这一搭档就是5年。这五年里，尚九熙摸索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，跳脱地不行，社里其他400多个说相声的，除了何九华，没有一个人压得住他。
何九华喜欢尚九熙这件事情他瞒的很好，包括进了七队之后，跟他走的很近的秦霄贤都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。
只有夜深的时候，没开灯的屋子里一片漆黑。何九华点着了烟，看着烟头那一点猩红慢慢燃烧，空气里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开来。烟头飘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烟就像他的思绪，一点一点飘向了很久以前。
尚九熙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，带着属于年轻人才有的莽撞。台上偶尔会有一两句的“甜言蜜语”，台下的观众不知道，何九华却听得清楚。
尚九熙叫过何九华“宝贝儿”，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？他好像无意识地叫了尚九熙一句“亲爱的”。
尚九熙没有说什么，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。
只是从此以后，尚九熙和他的关系竟慢慢远了。
何九华怕了，他不想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。何九华很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属于小众的，在看到尚九熙第一眼的时候，他知道他栽了。
但是何九华也不愿意强求。
那个时候还是80后的天下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开始物色结婚对象，俗称相亲。可是何九华一点都不急，哪怕周围的师兄弟个个都是英年早婚，甚至抱着孩子在后台晃悠。
比尚九熙大了一岁的何九华不急，连带着尚九熙也不急。眼看着两人都奔了三，双方家里都开始催婚。尚九熙一个人在北京打拼，父母留在老家没有跟过来，这天高皇帝远，再急都没有用。可是何九华家里急，但也尊重他的一切选择。
何九华很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没敢跟家里说，自己一个人将这种情绪藏在了心里，也曾经想过要藏一辈子的。
可是感情这个东西啊，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的发酵。时间一长，感情再不外露的人也总会露出些端倪，就像一盆水，一旦装满了也总会溢出来的。
何九华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。那天是尚九熙生日的前一天，正好排到了《百兽图》。作品里本身就有的包袱，以及尚九熙自己研究出来的小零碎逗得台下观众是笑的前仰后合，只是站在他身侧的何九华眼里看到的全然是不一样的尚九熙。
可能是情感使然，也有只有何九华自己才明白的道理在里面，在尚九熙模仿那条眼镜蛇的时候，何九华一句“我喜欢这条蛇”没有来得及经过大脑的思考直接脱口而出。
幸而台下的观众以为是个设计好的包袱，笑的前仰后合，这事儿算是翻了篇了。但是尚九熙知道，这根本不是设计好的。他不知道何九华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，心里有一道奇怪的情绪闪过，却因为情绪消失地太快，而没有抓住。
返场结束鞠躬下台，脱了大褂叠好放进后台。临出门前何九华叫住尚九熙，挺抱歉地跟他说：“对不起啊博儿，昨儿晚上没休息好，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对。”
“没事儿，现场气氛好就行了。我先走了，晚上还有一球赛直播。”
何九华看着尚九熙的背影消失在后台，尚九熙不习惯开车，不是拦辆出租就是搭个公交，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是怎么回去的。何九华不好意思也没立场问，想想可悲，搭档五年到头来连一句关心的话都问不出口。
秦霄贤在外面等他，两人住得近，顺路捎何九华一段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本来挺正常的一件事儿，也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带上了奇怪的色彩。何九华倒不是怕事儿，就是懒得解释，干脆随那些流言自己发酵。可是如今他又有那么一丝后悔。如果那些东西，被尚九熙听到了，他会不会多想。
事实证明，就算听到了，就算他有多想也是没用的。尚九熙就像根木头，没有发表任何言语。
秦霄贤的车划过夜色，也顺过尚九熙的面前。何九华没看到站在公交车站台前的尚九熙，也自然没注意他眼里那份莫名的异样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，更何况都是奔了三了的成年人，有些东西不说也会明白。但是感情这事儿讲究的终归是“你情我愿”，何九华能感受到尚九熙似乎在刻意回避些什么，却也不好问到底是些什么。何九华怕他心里装着东西如果露出一角，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它向外流动的速度。
这份情终究会有藏不住的一天，何九华知道，他盼着那天却也怕。就像一个在拆炸弹的人，面对着眼前一根红线一根蓝线不知作何抉择。是爆炸还是安全，全在尚九熙。
何九华以前在哪本心灵鸡汤上读到过一句话，那句话说：“爱的越深的人伤害就越大”。以前他不信，他笑那些爱情里的不平等关系，可是如今，他信了，这话是真的，比真金白银还真。
但是何九华忘记了件事情，尚九熙这个家伙是学艺术的。那年艺术门类刚刚开始流行，业内便有一句“学艺术的男生十有八九是弯的”广为流传。
整个七队后台都感受到了他俩的不对劲，唯独两个当事人，见了面就盯着自己的手机看，颇有一种“道不同不相为谋”的意思。一个熟练地打开吃鸡，另一个熟练地打开王者，反正看起来似乎确实玩儿不到一起去。
秦霄贤上了台，后台就冷清了下来。何九华想问些什么却不敢开口。尚九熙不傻，也感觉得到，他没开口，看着手机里的英雄摧毁了对方的水晶塔。
为了不影响舞台上的演出效果，尚九熙习惯了打游戏不开声音，这会儿除了“胜利”的界面，后台安静地令人发怵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尚九熙守不住这异样的寂静，开口：“哥，累吗？”
何九华挺惊讶他怎么会叫一声“哥”，却被“累吗”浇了个透心凉。他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到底包含了什么，希望只是单纯的生理上的累，但愿并不涉及心理。
“还行。”
“可是我累了。”
“累了就歇着。演完这周，下周跟张九泰说一声，然后你去欧洲逛一圈再回来。”
“哥我不是这意思。”
“嗯？”
“5年了哥，咱俩搭档五年了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没啥想说的？”
“我能有啥想说的。”
“那我说了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
“这么多年，有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感情我全都经历了一遍，”尚九熙在何九华面前混科打岔了那么些年，难得的正经，总是有些不习惯，“就想问问你的看法。”
何九华愣了，吃鸡手游里的人物站在原地左右晃动，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，左右不定，“我什么看法，我能有啥看法。”
尚九熙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没事，吃你的鸡去。”一句表白的话就这么被尚九熙扼杀在喉咙口，一直没说出来。
何九华将尚九熙那一句没事在嘴里含了有个七八遍，最后得出个这家伙绝对有话没讲干净的结论。没来得及问，台上秦霄贤已经说到了底包袱那一段。主持人也站在侧目条后面准备上台报幕。
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是很和，总之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。
两个人各怀心思地上台，入了戏的两个人都能暂时忘记上台前的不愉快。有的时候，何九华甚至希望可以永远活在台上。只有在台上的时候，尚九熙才不会表现出排斥的样子，也只有在台上的时候，他才敢借着抖包袱的机会表现出心里的感情。
挺窝囊的。
不知道什么缘故，这一场演得格外顺利。鞠躬下台，难得的尚九熙没急着走，何九华也很有默契地让秦霄贤先回去了。偌大的后台就只剩下两个人，时间也不早了，两个人突然开始庆幸不是在湖广。
“博儿，我有话跟你讲。”
“我有话要说。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，交织在空气里，一时竟分不清属于谁。
“尊老爱幼，你先说。”尚九熙下意识地握住了攥在手里的手机。
“尚九熙，那会儿刚选搭档的时候你还记得吗？”
记得啊，怎么可能会忘了呢。他怎么都没想过，那个说着“试试看”的人竟会在他身边站了五年，好像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上，都习惯了身边有这个人。
尚九熙点头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一直在想，五年，那么久的时间，我怎么跟你讲这件事情。”
“是我想的事情吗？”尚九熙的眼里闪过一道光。
要不说搭档之间心有灵犀呢，何九华知道他明白了他的意思。点头，脸上写满了期待。
“哥，你想好了。”
“想好很久了。”
“好。”
何九华说过，他的头一天就是他的一辈子。如今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他们的事业，更适用于他们的生活。
世界那么大，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。
余生请多指教，哥。